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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长鹤抚着颜如玉的长发,神情温柔似水。“这些事等抓到他,回来一问便知。”“还有商队那边,都在严密监视,一有异人的消息,也会来报,放心。”颜如玉昨天乍然听到“异人”的消息,确实心里不安,但现在己经冷静下来。凡事越心急越要稳,鲁莽冲动,于事无补,只会让事情更糟,向相反的方向发展。水来土掩,兵来将挡,漫长的流放之路都走过来了,还怕别的什么?至于那个墨先生……颜如玉心头冷戾,如果此事真与他有关,如果真的伤害到她的家人,就一定要让墨先生付出代价!两人正说着,琳琅在廊下说道:“主子,大夫人派人过来传话,雪大路不好走,就不必过去请安了,稍后会让人送早膳过来。”“好,”颜如玉躺得更心安理得,“母亲慈爱,不用过去请安,我就再躺会儿。”霍长鹤连人带被把她抱住:“要不要我陪你?”窗户纸被雪映着透亮,颜如玉控制不住地脸红。“不用,晴天白日……王爷要是有力气,就去扫扫雪吧!”霍长鹤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来:“还用本王亲自扫雪?再说,玉儿,我只是说陪着你说会儿话,可没别的意思,你想的歪到哪里去了?”颜如玉:“……”脸更红了。霍长鹤闷笑几声,无比愉悦,忍不住低头吻住她。两人又温存好一会儿,颜如玉感觉他越来越不老实,赶紧起床梳洗。正好送早膳的也来了,两人又一起吃过早膳,热乎乎的粥下肚,浑身妥贴。雪还在下,片片从天空飘落,天地都白蒙蒙一片,院子里琳琅扫出一条小路,这丫头拿着扫帚像耍刀,路扫得七出来八进去,曲折得像山间小路。霍长鹤无奈叹气:“看来我还真得亲自动手扫雪。”颜如玉哑然失笑。此时院外有脚步声,还有宋平说话的声音:“大当家,麻烦通禀一声,宋平求见。”颜如玉在廊下己经听见,叫宋平进来。宋平穿着斗篷,到廊下摘了帽子,雪簌簌而落,他身上也是有厚厚一层,可见己经雪中走了许久。颜如玉问道:“一大早去哪了?”宋平低声回话:“王爷,王妃,一早崔冲来找属下,有人报案,发现一具死尸,经过查看,是苏五德。”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。“苏五德死了?”“正是。”宋平点头:“属下己经去看过,确认过尸首,是苏五德无疑,他被一剑割喉,死得很干脆,发现的时候己经冻僵,血也凝固成冰。”昨天晚上就开始下大雪,下到现在未停,可不得冻住。颜如玉问道:“尸首呢?是在衙门还是送回苏府了?”“带回衙门,毕竟是官员,又是死于非命,在街头上被百姓发现,怎么也要调查。不过,苏府那边,刺史大人己经派人送了信。”宋平略一顿:“苏府也在办丧事,苏夫人还未下葬,现在家里的主事只有苏珍珍,但听说她受了风寒和惊吓,估计告诉她也是无用。”昨天晚上苏珍珍看到苏夫人的棺材异样,首接吓晕过去,后来苏五德被颜如玉逼得逃走,颜如玉和霍长鹤走的时候,苏珍珍还在晕着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苏家下人发现的,先是被吓,后面被冻,不病才怪。不过,这回也没人逼着她嫁人,没人用她换聘礼。也算是因祸得福。颜如玉没把苏珍珍放在心上,思索着唐逸白是不是杀苏五德的凶手。昨天晚上把唐逸白调走,见他与苏五德汇合之后,她就去见了八公主,霍长鹤在外面放风,等唐逸白回转时,两人又迅速离去。后来也没再见苏五德。其实颜如玉就没把苏五德放眼里,他也跑不掉,躲到哪里早晚被揪出来,身负重罪,与细作、唐逸白均有来往,早晚都是死。等大成人一走,再处置他不迟。没成想,竟然这么快就死了。宋平又继续说:“王爷,王妃,有件事,属下想说一下。”“你说。”“属下出身草莽,平时见过的武器多,门派也杂,因此见过不少武术招式,据属下观察,虽然苏五德是死于剑下,但他的伤口,其实和吴家一些人的伤口,很像。”吴家人死于刀,苏五德死于剑。刀剑本不同,造成的伤口势必也会有差别,能从这些不同中找出相同来,宋平的眼力可不一般。霍长鹤道:“说说看。”“回王爷,伤口虽然因为刀和剑有差别,但是,用兵器的人没变,人在出招,尤其是导用的招式时,力道和速度都是一样的,不会轻易变化。”“这种情况下,伤口的角度,长度,都会一致。”宽窄可能因为刀剑不同而改变,而角度和长度不会。“有理,”霍长鹤赞同,“玉儿,我去看看苏五德的尸首。”颜如玉也想去,霍长鹤又说:“雪大,天冷,你在家暖和呆着,我才能放心,只是去看看尸首,不做别的,看是否和宋平所说的一样,看完就回来。”颜如玉无奈,只好答应,转身进屋给他拿斗篷。“别怕无聊,算时间,银锭也快回来了,审吴舟册,应该也很有意思。”颜如玉转念一想,说得也是。“别在咱们的院子里审,他不配,”霍长鹤由着颜如玉给他系好斗篷,戴上帽子,“就在马车里,注意保暖,审完之后让银锭把他扔别处去。”颜如玉略一思索:“马车也不行,以后还得用呢。”“这样吧,就带他回吴府,去他自己家。”“也好,”霍长鹤答应。“王爷回来时,把他长子的尸首带回去找我。”“好,没问题。”吴家大爷的尸首还在停尸房,尸首己验过,记录归档,霍长鹤带走,也不是难事。两人商定好,霍长鹤带着宋平,冒雪走出院子,一同去刺史衙门。颜如玉回屋,刚暖和一会儿,就听到小兰的叫声。